将岁月看成坐禅 —— 匠心艺胆李苦禅
2018-08-28 14:04:09
发表人:路人粉
李苦禅(1899年1月11日-1983年6月11日),原名李英杰、李英,字超三、励公,山东省高唐县人,中国画家。擅画花鸟,阔笔写意,笔墨雄阔,酣畅淋漓,画风以质朴、雄浑、豪放著称。生于山东省高唐县,1918年结识了画家徐悲鸿,获授西画技法。1922年考入北平国立艺术专科学校西画系专学西画,1923年拜齐白石为师,在齐白石的精心培育下,画艺大进。曾任杭州艺专教授,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画研究院院务委员。
李苦禅说:“不懂书法艺术,不练书法,就不懂大写意和写意美学”。因而李苦禅在中国书法艺术之“画家字”方面独树一帜。李苦禅在数十年觅碑访帖之中自成朴雅、浑厚、风神、婉转的行草艺术。李苦禅的书法与画互为表里,相得益彰。推崇“书至画为高度,画至书为极则”。
1972年初美国总统尼克松要来华访问,周恩来针对当时中国一片“红海洋”的状况,认为在一些涉外宾馆要布置带有民族特色、中国传统的书画作品,并提出让一些有成就的老书画家们完成这项任务。总理还说,李苦禅的竹子就画得不错。然而这些人大多还没有解放,有的关在牛棚里,有的还在“五七”干校劳动,于是有关方面便以国务院绘画组的名义把他们借调上来,李苦禅、李可染、黄永玉、黄胄、李斛、刘继卣等名列其中。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李苦禅义务创作了大小作品近三百幅,其中《劲节图》《三友图》《会英图》(见附图)《古松八哥》等受到了国务院绘画组的赞扬,苦禅老人非常感激周总理。
黄永玉、黄胄、李可染的花鸟、人物、山水都在劫难逃,李苦禅首当其冲。他被中央美院的“新领导”组织批斗了四次,说他画的“荷花”是把矛头指向“八个革命样板戏”。美院当时的新领导竟然在大礼堂当众羞辱李苦禅,让他站起来,“回过身去,让大家认识认识。”年届77的李苦禅心里说:“我从艺专到美院效命了一辈子,谁不认得我?你们这些恶势力横行无忌,竟敢反对人民热爱的总理,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而1966年盛夏,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祸降中华。中央美院的大操场上,李苦禅成为美术界第一个被红卫兵批斗的人。他站在由讲台搭成的高台子上,头上被扣着高帽子,脸上、身上流淌着湿漉漉的浆糊和红墨水,红卫兵和“革命群众”正在声讨这位“反动学术权威”。从“文革”开始的第一天,李苦禅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革命小将”和“革命造反派”的批打骂成了家常便饭,收藏的古代字画和自己的画作也被查抄没收。
李苦禅被关进了“牛棚”。每天除了和许幸之、佟景韩、华君武等一起打扫美院的操场和厕所外,还被迫写“认罪交代材料”,再不然就是接受批斗。儿子李燕怎么也想不通敬爱的父亲会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帮”“牛鬼蛇神”,如果坚决不写认罪书就要挨打,于是他模仿父亲的笔迹代写“交代材料”,实为“戴空帽子”。因为李苦禅根本不承认有什么罪行,尤其是让他“如实写出一些社会关系名单”时,他想到了当年参加八路军地下党的领导黄浩叮嘱的话:在秘密组织没有解密之前,没有组织上的同意绝对不能讲出组织的人事关系。为此,他遭到了三个造反派的审讯毒打,头破血流,几乎要了老命,但他仍坚决不写一个字。
但是江青发出了“批判反动画家齐白石”的号令之后,另一帮造反派把白石老人的石膏像搬了出来,让李苦禅揭发老师的“反动历史”。李苦禅不仅不揭发、批判,反而写了老师可圈可点的历史事实。这下造反派不答应了,当着他的面要砸齐白石的像,李苦禅冲上去抱着恩师的像,大喝“不许砸!”无奈人单力薄,齐白石的石膏像最终被砸碎。造反派拿了半个白石翁头像,让李苦禅扣在头上,跪在烧“四旧”的火堆前,烈日、火焰烘烤着他……回到家里,李苦禅对李慧文说:“今天我头上能扣着老师的石膏塑像,是自己的造化,能陪着老师忍受摧残,这也是一种缘分!老师的像护佑着我的头,没烤死啊!”当时社会上有一帮用心歹毒的造反派,放风说中央美院的图书资料室里“四旧”最多,特别是徐悲鸿时期从法国买来的一些维纳斯雕像等珍贵的原模教具和书籍字画,他们鼓动要把这些“封资修”资料砸烂或烧毁。李苦禅听说后很惊恐,直念叨“这些东西要是真的被毁了,国家的损失就大了”,李燕听说了也跟着着急。在这种情况下,中央美院部分学生自发成立了红卫兵组织,实质上是对所谓的“反动学术权威”和老教授们进行暗中保护,从而保卫图书馆的珍贵资料。这天,外面的造反派聚众前来冲击图书馆,学院的红卫兵们立即把有关人员召集起来,李燕和大家一起手挽着手组成一道道人墙,使劲拦住要冲进美院的造反派。那边冲,这边拦,造反派看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撤退,图书馆的文物被保存了下来。
这时的“家”只有李苦禅孤身一人,李燕被发配到宣化农场“接受再教育”,两个女儿也分别到了内蒙古和云南插队,二人相抱,许麟庐泣不成声:“二哥呀,二哥!你可要自己好好保重啊……”此时的许麟庐也被他所在的单位荣宝斋的造反派列入了批斗对象。
李苦禅认为,中国写意画是写出来的,西洋画是画出来的,在这方面,中国比西方高出一筹。这表现在“融结果美”与“手段美”于一体,“融空间艺术”与“时间艺术”于一体的变革。而书法与绘画相结合恰是这一变革的契机与关键。而书法与绘画相结合恰是这一变革的契机与关键。李苦禅说:“不懂书法艺术,不练书法,就不懂大写意和写意美学”。因而李苦禅在中国书法艺术之“画家字”方面独树一帜。李苦禅在数十年觅碑访帖之中自成朴雅、浑厚、风神、婉转的行草艺术。